木牛流马

不吃互攻/离开坑时间∞/打一枪换一个地方

【旭润】Attach(四)

(一如既往想获得评论)
(晚安)


    直道相思了无益,未妨惆怅是清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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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兄长?」旭凤回首,见润玉止步不前,放声喊道,「兄长——我们该回去了——」


    旭凤连喊几声,润玉才从沉思中惊醒。恍然发现旭凤已在前方远处,便疾步跟上。


    「兄长下界后,时常心不在焉,难道是见了哪家女郎,心生喜欢,念念不忘?」旭凤摇摇头,「都怨父帝定下这荒唐婚事,令兄长至今仍是孑然一身。倒是委屈那些暗系红线的仙娥了,生生地断了念想。兄长好歹是位殿下,多几位嫂嫂也未尝不可……」


    「无聊至极。」润玉板着脸,负手而去。


    旭凤不敢再言,生怕润玉又如当年一般将他关在门外,虽然翻墙之事,旭凤已是熟门熟路。二人一言不发地走了一盏茶功夫,旭凤发问道:「兄长,你那花灯中可有红笺?」


    「……红笺?」


    旭凤从怀中取出红笺,「这红笺藏在花灯中,莫非是何人错放了?字体倒是与我的飞白体相近,不知是何人所写。」


   「笺上书了何字?」润玉问道。


    「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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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自凡间归来后,润玉就将自己关在璇玑宫中。虽说神仙吸风饮露几日不食倒也无恙,但旭凤总是放心不下。他迁思回虑,仍不知润玉因何紧闭房门。这日得了空,他寻思左右无事,索性又下界买些新奇玩意来讨好润玉。

    润玉近日茶饭不思,是因红笺上的蝇头小字。那字分明是旭凤的飞白体,却并非出自旭凤之手。且旭凤举止异于从前,与润玉记忆中有天渊之别。从前旭凤最懂长幼尊卑,鲜少与润玉亲近,打了照面也只恭敬行礼。他不知个中缘由,故食难下咽。他在屋中闷了多日,烦恼得紧。推了门欲散散心,不知不觉便步到栖梧宫去。


    当年,旭凤在外征战,栖梧宫除每日辰时有仙侍洒扫外,就再无人问津。润玉觉此处毫无生气,便信手栽了几株昙花在树下。他也曾在璇玑宫悉心照料过几株,却未能养活。栖梧宫中的昙花倒是鲜少侍弄,但已含苞待放。


    「果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,无心插柳柳成荫,倒是让这小凤凰捡了便宜。」润玉纵身跃起,稳稳地落在了凤凰树旁。他摩挲着儿时与旭凤一同刻在盘虬卧龙般的树干上的字,但大多已辨认不清。只一句,历千年岁月依然如故:


    「一切有为法,如梦幻泡影,如雾亦如电,应作如是观。」


    润玉倚在树边,不觉滴下泪来。连日不寐令他身心俱疲,半晌便酣然入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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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邝露跪在栖梧宫外已有四日,旭凤左右侍卫及仙娥也劝诫了四日。但邝露是不进油盐之徒,几番劝诫后,收效甚微。


    「他与穷奇立约,欲除我而后快。如今他遭反噬,是因果报复,你却要我救他?上元仙子真是贵人善忘。他弑父杀母,本就与我有血海深仇。我念你救主心切不与你计较,今后莫再纠缠。」旭凤冷若冰霜,拂袖而去。


    「殿下,我有救水神仙上的法子。」邝露撑着地缓缓起身,「殿下想要水神仙上归来,邝露想要陛下平安。只要殿下能助陛下度过难关,邝露便有办法让仙上回来。」


    「上元仙子为了救废帝,真真是使出浑身解数。斗姆元君都无能为力之事,你如何能办到?」旭凤嘲讽道,「他已是在劫难逃,仙子不如另择明主,早早地脱离苦海。」


    「殿下若是不信,还请跟我来。」


    旭凤心中不信,却还是跟着邝露来到璇玑宫。一是探探真假,二是探探虚实。他才踏进门,便打了个寒战。树倒猢狲散,风光无限的天帝早已不似当年,如今的润玉只是个病恹恹地卧在床榻上的废帝罢了。


    「几日不见,他竟成了这副模样。」旭凤侧目而视,「罪有应得。」


    邝露跪在床边,掀开润玉的袖角,「殿下请看。」


    一条长而深的伤痕清晰地刻在润玉瘦削的手腕上。旭凤会意,却难以置信。他稍稍平复了心神,问道:「这伤从何而来?」


    邝露不住地落泪,「殿下以为,锦觅仙上以真身承接玄穹之光后仍能活命,是因她福泽深厚,可事实并非如此。那日仙上奄奄一息,是陛下用了禁术血灵子才将仙上救回。他损耗了一半的天命仙寿,却从未提过只言片语……」


    「如何能救锦觅?」旭凤心不在焉地打断她的话。


    邝露先是一愣,随即抹泪起身,「陛下将半数精元炼成的血灵子为仙上改命,他二人的命因此有了联系。若陛下康健,便能以自身为引,召回仙上魂魄。」


    旭凤探了探他的呼吸,「是梦魇?」


    「是。」


    「解铃还须系铃人,若不知是何人将他困于梦魇,就算我入梦也无济于事。」旭凤转身离去,「还请上元仙子另择高明,锦觅之事多谢提点。」


    「殿下留步……」邝露疾步上前,跪倒在地,拦住旭凤去路,「陛下梦中的人,是殿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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